像是一把把刀子,戳在他们的脊梁上,戳在这个少年的心上。

他们就要将他的心搅碎了。

灵应宫门大开,金钟玉磬伴着女道们的诵经声,声声都在令这个入城仪式更加神圣,更加宏大,声声都刻进了所有人的心里。

因此王善根本没听到外面的脚步声。

灵应宫的宴席要晚上才开始,现在时间还早——原该定在县府里,但谁让军官们基本都是灵应宫的人呢——士兵们要巡城之后回到军营中,休息之余开始登记他们每个人的战绩。有些逃回来的,甚至是逃回家乡的,活的,县尉拿了名单去捉,死的,被同袍提了脑袋,一颗十贯。

这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,不能当成常例,因此他们对同袍的那点惋惜和哀伤很快就被兴奋所盖过去了——无量长生帝君,据说战功最著的人还有灵应宫的仙符拿呢!

总之士兵们要被送回去,花蝴蝶和指挥使也要给安抚使汇报一下战争的过程,趁这段时间,帝姬回灵应宫来,可以安排一下晚宴的事,也可以忙一些别的事。

比如说抽空过来看看王善。

内侍给门打开时还挺警惕,像是生怕这个清瘦少年暴起给枷锁挣开,然后一跃而至帝姬面前,直接给她头都锤爆。

但王善已经在地上缩成一团,哭得像个小毛孩了。

帝姬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几眼,嘴角就翘起来了——要不为什么非得让兵士们举着头颅在灵应宫外转一圈呢?她是个供三清的女道,又不是个供恐虐的混沌战士。

帝姬的心眼儿忒多,但王善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初见的那一次。

她是个娇小又天真的小姑娘,会俯下来看他,双眸明澈,眼里是善良的光。

现在她也这样俯下了身,轻轻地对他说,“王十二郎?你怎么啦?”

王十二郎透过泪眼去看她,看她一身云霞般明丽绚烂的锦服,像天上下来的仙女似的,整个人就呆住了。

“王家沟的人,”他说,“都是被我裹挟逼迫着从了黄羊寨的。”

他的脸色那样苍白,眼睛显得更黑了,湿漉漉的透着一股倔强和绝望,却怎么也不愿意折腰。

她轻轻地歪了歪头,像是听不懂。

于是王十二郎不得不将话说得明白些,“我是贼首,你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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